提起东莞,总会让人想到她乱。不消说,早年的东莞是够乱的,治安一塌糊涂,官匪窜通,沆瀣一气,虽然我是道听途说,但是不容置疑。这种境况的长期存在,一个是外来工的急剧增加,一个是贫富差距的拉大和物质生活的膨胀,另外一个是她有她的特殊历史沿革,还有行政体制的别具一格——市辖镇。广东有两个市是市辖镇,一个是东莞市,另一个是中山市。这就造成了管理力度的过度分散,发挥下来的力量弱了。
东莞的衣食住行还是很方便和廉价的,公交车密集,站在路边拦车不用等手也不用招就有车停在你面前问你去哪。在东莞坐车你能体会到坐车的便利和速度。公交车这种庞然大物无论是通天大路还是曲折小巷,只要有能容让它身体通过的宽度司机就能让它畅行无阻,横冲直闯是它的个性。到了一个地方,随便一看,就可以找到住的地方,花十几二十几块就能舒舒服服住一晚。吃的话,沙县小吃,潮汕手工粉,广州肠粉,桂林米粉,常德牛肉粉,武汉热干面,重庆酸辣粉,兰州拉面,西安肉夹馍,河南胡辣汤,东北饺子,四处开花,因有尽有。要吃饭,快餐随喊随炒,六七八九十元一份,味道不错。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上了吃叉烧饭,鲜香可口,尤其是喜欢肉上的蜜汁,回味无穷。如果你想买衣裤鞋子的话,便宜的就去小街小巷,地摊货琳琅满目,想买贵的,步行街两旁数不胜数的专卖店等着你的光临。这是东莞的特色。或许其他地方也有,但不及她。说起东莞,也会令人立即想起和她齐名的深圳。深圳和东莞相比,我总觉得她略逊一筹。深圳毕竟关外之外还有关内,一分为二,打工也分阶级。而东莞不同,各方各地,一样的环境,一样的格局,一样的特色。东莞是草根的,而深圳身上还披着一层光环。这是相对打工而言。
东莞的酒店比比皆是,星级的不下百家,知名的有金凯悦嘉华海悦花园喜来登文华半岛等等,其中长安厚街常平大朗四镇尤甚,这也为东莞的色情服务业明修了一条栈道。我因为工作的便利认识了一名在沐足城工作的女生,她是身不由己,母亲病重急需要钱,她没有技艺和学历,只好牺牲自己去赚这个钱,因为来得快嘛。老板要求她们工作必须衣着暴露,有的人牺牲了自己的贞洁,她没有,她只是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,这是她说的。我信了。前年网络写手天涯蓝药师在网上发表了小说《睡在东莞》而被刑拘,名为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,实质是之中揭露了众多四五星级酒店的内幕。不得不说,东莞被国人冠以色都的名号,实至名归。
我在东莞呆了三年,过得还算有滋有味,可是难免有浑水摸鱼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感慨。厚街虎门长安石碣凤岗常平樟木头等镇我都去过,一个个地方留下我风尘仆仆的气息和孤独失意的足迹,可供玩味。为了找工作,我几乎走遍了厚街所有的网吧,也为的是一份新鲜和好奇,我要看看网吧总体的面貌和不同。厚街是个好地方,她并不只是一条街,复杂似大脑神经,热闹的康乐步行街繁华得一塌糊涂,贵气的喜来登大酒店门庭若市。虎门是中国服装名镇,黄河时装城和富民时装城非常有名。当然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虎门炮台。长安有莲花山。石碣是电子名镇还是袁崇焕故里。常平有京九第一镇之称。樟木头号称小香港,可见她的繁华,另有观音山可以游览。
去东莞,女孩子最好不要独行。这些年的历练告诉我,东莞是个是非地,女孩子在这里很容易误入歧途,鲜有全身而退的。虽然我是个男的。君不见一个个打扮非主流口吐烟雾的女生原来都是良家少女,君不见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男生骗至穷乡僻壤结婚生子去了。东莞谎言遍地横飞,招工的,沿途求助的,行乞的,教你躲闪不及。路口广场一个个阿姨小声喊着“办证”的。
我独善其身惯了,一直不愿合群,也不愿去同流合污,一个人寂寞地行走,这样的我以为自己会没有朋友,可喜可贺我还是遇见了两三个,并与他们情深意笃。为了一个难得的体验,为了一段难忘的青春,我写了一部12万字的小说,它叫《东莞寂寞》,我很满意。这就是东莞的魅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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