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以带着照相机,从高拱的城门中穿过,体味着巨大空间中人的渺小,不禁会被城墙的雄伟所征服。游走于城墙内的小巷中,看着普通人家的日常生活,老人们聚在门前闲谈,小孩在窄窄的巷子里跑来跑去,挥霍着无忧无虑的童年。或者还有个老汉,古铜色的皮肤,玳瑁框的圆形眼镜,墨色的镜片,蹲在门前的石头上,捧着海碗,吃着油泼面,兴起时大吼两声秦腔。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身进门去。你还可以用相机记录不期而遇的散落在城市角落中的文物,也许某个朱
漆斑驳的大门背后,就是一段尘封的历史。 你可以在早上起来,吃过早餐,迎着初升的朝阳,坐着淡黄色带绿条纹的旧公交车在城中漫游。公交车在梧桐荫蔽的马路上慢慢驶过,两旁是悠哉游哉走路或者骑车的三三两两的人。竹条扫帚在地面的薄土上画出一条条整齐的纹路,凉风徐徐扑面而来。然后你直奔南门,从城门内的第一家点开始逛起,在一家一家巨大的百货商场中,欣赏着那些眩目的名品,一直到钟楼。然后你向东去,在东大街的小店中一家一家的寻觅自己心仪的物件。这些小店总能给你惊喜,除了价格之外,还有那些让你顿时心生怜爱之意的小东西。 你可以在白天站在高新路和科技路的路口,看着四周高耸的大楼,被玻璃幕墙的反光刺的睁不开眼。下班时间一到,车流人流立刻疯狂的增长。上一刻空荡的马路突然被各种车辆挤得水泄不通。上一刻你悠闲的地站定在空荡的人行道上,下一刻你突然被汹涌的人流挤得跌跌撞撞。你疑惑的看着这一切,而过往的人只是手中提着公文包,臂上搭着套装,或者面无表情的飞速走过,或者对着电话僵硬的笑着,语调却没有一丝异样的快速应答着。 在夜幕深沉之后,黑暗如流动的铁幕倾斜在你的周围,将你与周围的人隔绝,却又让你感到十分安全。整个城市陷入沉静,只有连绵不断的路灯勾勒出城市的骨架。若不甘于这样安全的寂寞,你可以去德福巷,那里依然是满街灯火通明。任意推门进入一家酒吧,里面的乐队在激情演出。坐下,要一杯酒,烟雾缭绕,灯光昏暗。你在介于游艺室和无意识之间的状态沉醉着。 或者你还可以去高新区,看着整齐的小区,美丽的学校,成排的私家车。然后紧接着你可以去纺织城,昔日亚洲最大的纺织厂在苦苦的支撑着,而印染厂巨大的厂房已经无奈的成了现代艺术挥洒的地方。朱镕基一声砸锭令下,砸掉了这个50年老厂区的最后的繁荣。若你有机会坐火车来,你还可以见到这个城市最大的棚户区。一切都是杂乱的,70年前河南花园口的灾民仍然在此生计维艰。 在城市的隐秘处,隐藏着最久远的盛唐遗音。即使一切都已经破灭,那昔日伴着贵妃起舞的丝竹管弦仍然一息尚存绵延至今。那婉转得弦诵与金声的地锣鼓结合,显示出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气质。一边是美人在侧,柔美笙歌,娇嗔妩媚婀娜;一边是旌旗蔽空,铿锵金鼓,雄浑壮烈慷慨。一个伟大的时代必然是能将一切的对立融为一炉,而能将一切对立融为一炉的事物必
然是起自于那个伟大的时代。 这里也有别样的青春。这个城市十分之一的市民是大学生。他们为这个城市诸如最新鲜的活力。一切的流行文化,在这里尽情生长。这里走出了张楚、李恒、郑钧、许巍,这里还将走出很多人,做出最好听的音乐。不用说为什么,就是喜欢郑钧和许巍,我叫不出他们所有歌的名字,却喜欢他们所有的旋律。黑撒,这支乐队,代表了这个城市古老与现代的结合。西风残照中,一声秦腔震天地。秦风秦韵秦人语,如黄土般厚实,如朔风般凛冽,如渭水般悠远连绵,如西凤酒般回味绵长。他们用这古老的言语,唱出了青春的活力。歌中一幕幕高中生活如在昨日,一种种美味小吃垂涎欲滴。 这就是我的西安,一个令我永远无法说完的地方。不是因为物与言有尽,而是因为情与意无穷。这里的人,这里的事,是我所热爱的。虽然有时这种爱是痛斥,但是在异乡,在路上,再难掩饰这份无条件的爱。但当我想表达时,发现得知是我词汇的贫乏和思维的混乱。是的,太多的人和事一起涌上心头,恰似无法渲泻的洪水,笔端只是窄窄的通道。再大的浪头最终涌出时虽然仍然显得颇有波澜,但和那浪头相比,不过
是浅浅的涟漪。 后记:此文自动笔到完成,一周有余。中间修改无数,终难以满意,只能勉强过眼而以。正如文中所述,有些事情无法表述。在心里时觉得要说出才好,但一旦说破就又丧失了那最初的意境和美好。能说出的,不过是那固化粗糙的物;难以表达的,永远是流动的精致的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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